書院是傳統民間辦學的教育模式。人們在這裡互相切磋,論學、教學、涵養身心。書院也可以說是讀書、教書、藏書之地。辦敬學書院是爲了推廣文化活動,弘揚中華文化。 書院只是一個據點,雖院址在巴生,不意味著學生一定得到巴生來上課。若其他地方有需要上課的話,我們都可以過去。院址是死的,知識是流動的,我們到哪裏,那裏就是敬學書院了。
2014年6月30日星期一
2014年6月26日星期四
一盘散沙——山长王德龙
听到“一盘散沙”四个字,我们总会想到华人。似乎华人社会就是如此这般,不能抟成一个整体。但如果再往深一层检视,真情实况又不见得如此。因此,也就有人说华人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窝里斗,有事的时候才又团结起来。个中意味,仍是贬义的多。
《易经》乾卦说:群龙无首,吉。不明白的自然会百般不得其解,无首则方向不明,诸事不利,怎么会是“吉”呢?所谓“群龙无首”,简言之,就是大家都能独当一面,安分守己,分工合作。一切由我做起,别人不愿意做的,政府做不来的,那就由我开始,不待他人。这个实也不难理解,凡事都在等待他人来登高一呼,领袖群伦,很多事业也就无法展开,乃至于拖沓泥滞,终于白白断送 了大好时机。人人都能具此担当精神,又何愁没有人愿意出来主持大局?这也就是孟子所谓的:豪杰之士,不待文王犹兴。
如果从这一点来看“一盘散沙”,“散”的 原因便是不拉邦结派,结党营私。《论语》〈卫灵公〉子曰: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另一章孔子还说: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如果所谓团结,便是宵小群聚,排他利己,这种团结也就没什么好向往和鼓励。而若从中华民族的天下观审视,“散”的原因也可以是我们并不目光短浅,只看见了眼前局势,而未能统观全局。华人的天下观用现在的话来表述,某种层面上也就是现在所谓的世界观。天大地大,可以做的事,可以贡献全人类的工作多的是,又何必自我设限,把原来博大的胸襟,局限为小家子气?
这种正面的“一盘散沙”,散出去可以是百子千孙,开枝散叶,无孔不入。也可以是乡团组织、宗亲会、文化团体、艺术协会等等,不一而足。没事的时候各就各位,用心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有事的时候,又可以同声相应,同气相求。一代大儒钱穆先生曾经举过这样的例子:清朝末年曾经有一名德国人,到北京后发现北京城里的警察不多,很是好奇。出了北京城,偌大的土地,四五亿民众,竟然没有警察!这名德国人于是留在了当时被列强瓜分的中国,认真研究起中华文化。多年后回国,俨然已是一名颇负时望的汉学家。
这是中华文化了不起的地方,看似散漫,里头却充满了哲理与智慧;看似落后愚昧,其实充满了不与人争,谦卑恭敬,向往和谐与和平的大同理想。“散”而沦为扶不起的阿斗,这种“散”固然应该警惕;“散”而维护了个人尊严与自由,在从容宽疏的境域里,兼容并包,化解纷争,让其余的民族与文化,皆有生发的空间,从而促进民众的相互体恤与认可,这种“散”不得不谓之既符理性精神,亦符人性规律。
2014年6月12日星期四
钱穆先生文章选读(一)【2014年6月8日开始】
钱穆先生,生于1895年,卒于1990年,江苏无锡人,字宾四。
钱宾四先生是一代大儒,也是学通四部(经、史、子、集)的大学者。但凡读过钱先生著作的,对先生的学识、涵养、智慧与德行,没有不敬仰而深受他的精神所感召的。中华文化在这一百多年来,一直被人们所误解以至于耻笑,而先生则是独排众流,维护我们中华文化最不遗余力的一人。
为了迎接书院五周年与钱公追思讲学会,本院于每周日择取钱公文章进行导读。希望大家能够同来学习,在钱公的哲思隽语中,升华自我,丰富人生,对吾族文化有更深入的认识和领会。
本学聚欢迎各界人士参与,欢迎大家介绍有心人来同参共学。此课程获黄玉珍女士赞助,学生随缘乐捐。
时间:下午三时至五时(每逢周日)
查询电话:王老师 017-390 6756,黄老师 012-453 3579
每周选读篇将提前上载于 活动页
2014年6月5日星期四
救亡與建設——山長王德龍
当我们命垂一线的时候,如何活下来是最关键的问题。在此急迫的势态下,其余的一切皆不重要。然而,这种生命状态如果维持过长时间,人的一生也就只剩下了动物性的本能,谈不上文明,说不上文化,就算是昙花一现也比目下这种状态来得强。虽然如此,若与建设并排视之,昙花一现也仅仅只是绚烂至极,光华四射以后,终究没能留下些什么。就人类生命言,代代相承,承前以外,尚能启后,为后人留下丰厚的文化底蕴,实是人类异于禽兽的一大关键。
因此,救亡固然重要,但是在救亡以外,如果可以将目光与胸怀放得更宽大和长远,那么我们便知道除了救亡,还得用心建设。唯有在艰困中立定建设的脚跟,救亡以后方可迈向光明,茁壮成长。以二战日军侵华为例,当时北大、清华、南开三所著名的大学,在物资匮乏,时势危急的条件下,迁往云南昆明,暂时合并为西南联合大学。路途中甚至有老师和学生不支病逝,但是这支壮健的队伍依然坚持前进,为战后国家、民族的建设,培养了许多人才。
当然,当时的西南联大只是不畏日军胁迫中的一员,全国各地类似的壮举并不鲜见。就当时的日军言,纵使没能快速统治中国,最低限度可以遏制中国的建设和发展,显然是他们胸中险恶的图谋。而中国人如果看不清这一点,其实仗不需开打,实际上早已经败北。钱穆先生在《文化与教育》〈过渡与开创〉中曾言:“茫茫然的前进,大体还是在过渡的行程中,而肃然停止下来,反而常是开创之征兆。”此处所谓停止,非谓一切无为,而是不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必须在外在动荡、变幻无常的事态中,停止不必要的流转,把握到笃实且真实的方向。
再把目光拉回现在,回视我国。华社实在也应该看清这一点,不好在救亡的状态下,忽略了更多也更重要的建设。不是救亡不重要,而是除了救亡,还有更迫切需要关注和建设的重点。一方面固然有许多顽劣的手段需要应对,另一方面我们自然也不要只是陷入其中。不管是不谙中文的校长、师资派往华校,或者补选中种种耸人听闻的说辞,还是其它一贯不利于华社的政策,给予相应的重视和应对以外,也该有人在此艰难的状态下,把其余的部分,尤其是文化和艺术一一建设起来。并且还不仅仅是维持一个基本的状态而已,在此残酷的现实中,如果我们还能开出灿烂的花朵,被世人所注目,这无疑是更好、更积极的还击。我们从原该被破坏而无法立足的诡计中,坚强地站起来,勇往直前,健壮地、豪迈地走向更远大的未来。
如此又得回顾汉唐盛世。汉唐两代的盛大、开放与包容,建立在对自我的充分认识与肯定上。对自己有信心,方能兼容并包,百花齐放。对自己仅仅只是片面的、偏颇的认识,甚而至于一无所知,实也谈不上开放与国际化。此中所朝向的目标,必也是被同化一途,而终于泯灭了自己而已。
能不戒乎哉!
2014年6月3日星期二
網絡——掌學黃智鴻
或問:網絡?
對曰:適可而止。
再問:何也?
對曰:東坡居士有云:“君子寓意于物,不留意于物。”
三問:何謂也?
對曰:心有所得,或得於待人處事時,或得於日常起居中,或得於詩文典籍裏,或得於師友講習間,然後興發流露,寄意托志,不妨以物寓之,方便交流,相互切磋,如斯則網絡之為物也,可謂一時代之橋梁;溝通思想,聯誼溫情,一如舊時信函之筆墨,人心交織,人情涵容,非圖一時之快,實寄有來年可回味之意境。苟不幸,飽食終日,無所用心,漫攀外緣,一日不網之,便覺犯癮,此則久不充實,而忽視進修學習,内心空虛,而不善獨處者,不甘寂寞之慌亂玩物也。玩物喪志,網絡之為物也,能不慎哉!所謂“留意于物”者,泥足深陷也。時有意亂情迷者,深觀其初,皆由不節制而闖地獄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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