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9月30日星期二

钱穆先生文章选读【马六甲】

钱穆先生
为了迎接书院五周年与钱公追思讲学会,本院将择取钱公文章进行导读。希望大家能够同来学习,在钱公的哲思隽语中,升华自我,丰富人生,对吾族文化有更深入的认识和领会。

本学聚欢迎各界人士参与,欢迎大家介绍有心人来同参共学,学生随缘乐捐。

授学:王德龙博士 •  中国南京大学中文系博士
日期:103日、17日、31日(星期五)
时间:晚上八时至十时

地点:马六甲文教基金会
垂询:杨维莉老师 017-266 8911

如有最新消息,将上载于面书活动页

2014年10月课表




2014年9月15日星期一

孔誕一日學(2014年9月21日)



歲次甲午八月廿七日週六是先師孔子的誕辰基於大家週六都比較忙本院挪後一天即在公元2014年9月21日週日早上九時至傍晚六時舉辦孔誕一日學”。除交流所需要全程禁語

基本内容:
(一)诵《论语》
(二)听雅乐
(三)品清茗
(四)读书自修(习书法者亦可临帖写字)
(五)心得分享

歡迎大家一起來學習报名随缘乐捐。

垂詢:王老師(017-390 6756)、黄老師(012-453 3579)

2014年9月10日星期三

悼何師乃健先生


文田務農魂縈,杏壇樹人性情。
古道熱腸奔馬,霓虹晚霞,有心人乃歸家。

——悼何師乃健先生憶公逝後第二日傍晚喪府門前一片稻田擡頭乃見霓虹似來相伴


黄智鸿

奔马息驿

2014年9月9日《光华日报》<文艺光华:悼念诗人何乃健特辑>

文:王德龙


何老师小时候,母亲曾带他去相命,相士批了八字后说老师是奔马命,注定终生劳碌。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光,我们去探访他,他说:“八月南下讲课,边讲边咳,真的是累坏了。”我冲口而出:“老师不应该还这么劳累啊。”过后有人拨电来慰问,他躺在床上,喘着气虚弱地说:“这样子生命才有意义。”

熟悉老师的都知道,他是童子军,行善很早便已化为日常言行。后来学佛,结合本性已然的悲悯,他对众生的用心与呵护,更是有口皆碑。我初中时便已听闻老师的大名,真正结识老师,那已是10年前的事。后来我们办书院,他把刚买的一百本书送来,除了表示支持,也希望这些书对大众有益。过后他还积极倡议我们和他合著一本小书,也就是大家今天在书店里仍可看到的《让作文更精彩》。老师虽然不说,但我们心里明白,他老人家是在为我们护航。这种关怀,这种苦心——走笔至此,难以为继……

周三一路北上,大道两旁的柚木花盛开。但是我们没有喜悦的心情。因为几次离别,都是柚木花怒放的时候。车过北海以后,沿途都是稻田。这是老师不知踏过多少遍,费过多少心力的田地了。在这个稻米应该收割的时候,稻田却没有金灿灿的色泽,更多的是青黄不接,很多地方稻禾倒下,在田地里形成大大小小的凹坑。何老师曾说过,这是稻田常见的疾病。而在我们眼里,稻米正用着它们自己的方式,在为一位慈祥的长者,谦卑而饱含生命智慧的仁人守丧、送行。
事发突然,心情一直没有整理好,思绪也有些乱。我只想轻轻的说:老师为众生劳累了那么多年,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奔马息驿,今我来思。

后记:星期四上午十时许,我们从北海赶往丧府,车过双溪大年以后,暴雨骤降。雨停后,整个天空乌云密布,雷声轰隆。傍晚时分,细雨霏霏,夕辉的映照下,老师门前赫然出现了极大的霓和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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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自杜忠全老师面书页面)
2014年9月9日“文艺光华:悼念诗人何乃健特辑”编后语——”2014年9月3日,诗人何乃健安详而逝,这个特辑,是我能为长者所做的。邀约的撰稿人之中,蔡欣是北马作协联委会副主席,与诗人同住米都而长期接触的;巴生敬学书院的山长王德龙,则自谓在办学过程中受恩良多,感触也极深。远在台湾的佛光大学文学系兼职讲师周煌华,自2004年在米都的一场学术研讨会之后,就断断续续接触诗人,而拉曼大学中文系博士生马峰,则是诗人生前最后一次巡回演讲之主办单位接待人之一,都按各自的接触写出了某一侧面。八字辈诗人陈伟哲,也应邀为诗人赋诗送行。感谢所有的作者在最短的时间里一起完成这个特辑,这也可见,无论是与诗人长期交游的,或只在某些场合与诗人有所交集的,都不约而同地留下了最美好的记忆。“ 

2014年9月9日星期二

歸去來兮——悼何乃健老師

  
一、

你说
你将离去

星斗满天
蛙叫阵阵
野蝉噤语

一颗彗星
拖着长长
长长的
眷恋
       
       
           天际

二、

你说你必将回来
以一个更近于
完美的姿态
踩着一朵朵
红的
黄的
白的
清莲

走上悲愿
垒砌的霓虹
归队
人间

三、

你说
稻花丰硕
荷花雅致
地心的引力
让人直立于
天地之正中

你说
是的
你曾这么说过
你是一匹奔马
注定
奔跑
与未来竞走

浩渺苍宇
想必已是你
再一次开拓的
宏伟规划



后记:
        我看见
        一道坚毅的
       
        直指
        宇宙的

        中心

2014年9月2日星期二

心 ——山長王德龍


       西哲著重思考:我是誰?這是西方哲學的開端和基礎。至於中華民族,著重思考的則是:何謂

       心,是中華民族最重要的觀念之一。有沒有心,是人異於禽獸的最終標準。心與心能否溝通,則是生發的源頭。錢穆先生曾言:父的心,走向子的心里成爲慈;子的心,走向父的心里成爲孝;朋友的心,走向朋友的心里成爲忠與恕。心走向心,便是孔子之所謂仁。忘失了心,所謂的修養、修行、原則、法治等等,盡是鏡花水月,海市蜃樓。心的遺失,是所有罪惡、所有人際紛爭、所有禍亂的啓始。

       然而心卻不易得,不易知曉,不易領會。這是生命有趣的現象,心實實在在存於體内,卻恰恰離我們最遠。因此,絕大部分人基於無法把握這一顆真實存在於我們體内的心,而走向心的反面,緊緊抓住外在的物質,以爲人生真實的存在,真實可以掌控的本質。然而古往今來的人與事,卻無不在在地證實了此想法的虛無飄渺。只看到物,忽略或者漠視心,人便一一物化了。只見一個個的物,獨立於人世,既感孤獨、寂寞,又無不陷入於彷徨、茅盾和無助。

       這顆心懸在半空中,隨波逐流,隨風飄蕩時,企圖將之閉鎖於密室内,以爲萬無一失的良方,其實恰恰走向了拯救心的反方向。靜處固然是重要的,然而只是靜,而不能從心走向心,心心不能相印,彷徨的依舊彷徨,孤寂的終舊孤寂。修養以及修行,當從此處悟入。否則,一顆真心必容易流入自私、自我、自以爲是、自相魚肉的境域。人與人如狼牧羊的窘況,便是沒有真實體認此心所致。

       東坡居士曾言:此心安處是吾鄉。心安便是桃花源,心安便是淨土。心並不安於外在的一切物質。許多人缺乏物質的保護,但是他們的心卻活潑、自在、穩當,日日是好日。同樣的,許多人擁有許多的物質,許多的設備,但是卻惶惶不可終日,汲汲奔走於外在的各種營求。

       故此,古人說包容,說諒解,說在情在理,歸結為一個字,那即是:心。僅僅只是照顧自己的心,心會越來越狹隘。諸如斤斤於數字的計算和計較,往往造成心與心的阻隔和冷漠。如果除了自我以外,心願意走向心,心會越來越盪盪寬大,越來越能夠心包太虛。心與心的溫暖,自我的越來越渺小,人與人之間才能相互信任。信任也可以説是心安住的樂土。猜測、揣摩、盤算,是心與心最遠的距離。

       此心樂意走入他人的心,世界大同就在腳下;此心閉鎖了又閉鎖,地獄也就在目前。故此,往内審視了以後,請千萬記得把門打開,讓心匯入心,讓小我之心匯合為天下心,那麽我們便自然而然地從自私、自我,闊步走向大公無私,生長為一個浩瀚的大我。這也就是《禮記》所謂的:中國一人,天下一家。心心相印,世界縱使億万人口,也只如一人般;天下縱使千家萬戶,也只如一個大家庭,再不分化,再不紛擾。